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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校友|成偉:兩次加入“中國普通外科青年學者攀登計劃”
每個人年少時都有夢想,成偉醫生在湖南師大附中讀高中時就對生物興趣濃厚,曾獲得過湖南省生物競賽一等獎,而醫學正是研究生物的科學。“醫生也許不能大富大貴,但每個時代,每個社會都需要醫生。”填報志愿時,雖然他的父母在當時很難看清孩子未來的職業走向,但正是這樣樸實的愿望拔開了成偉前路的迷霧;而讀高中時生物競賽培訓老師的一席話更是堅定了他從醫的信念,“你的實驗操作非常不錯,動手能力很強,去做外科醫生吧,將來應該有發揮自己長處的地方。”當夢想照進現實,一切仿佛水到渠成。 “再到后來,我越發喜歡這一行,既能夠幫助別人,也能體現自己的價值,自然而然地就想盡己所能做到最好。”成偉回憶從醫歷程說道。
從醫二十多年,經歷了大大小小無數手術,無論成功或是失敗都成了成偉醫生生命的一部分。
談到最難忘的手術,雖然時隔3、4年,他記憶猶新。那是一個4個月大的女嬰,住院診斷為肝臟血管內皮瘤,內科治療無效后只能通過外科手術解決,術前女嬰家屬請求醫院給孩子做微創手術,而當時世界上報道的最小病例是9個月大,毫無先例可以借鑒。同為一個女兒的父親,成偉深知開腹留下的瘢痕將會成為女孩今后生活里揮之不去的陰影,“她將來要戀愛要結婚,要去約會,可能還會穿比基尼,未來還有無限精彩的人生等著她去體驗。”他對患者的訴求感同身受,但手術難度卻是必須要翻過的一道坎。沒有可借鑒的病例,就去收集國內外相關文獻,一點點理出線索;沒有完善的手術方案,就和小兒腫瘤科、重癥監護室、麻醉科、放射科等全院相關科室一起論證;缺乏幼兒腹腔鏡手術需要的麻醉經驗,就到省兒童醫院取經。最終手術由肝膽醫院蔣波院長全程站臺,并在肝膽胰微創外科尹新民主任的帶領下完成了這臺“世界首例”。
“每年她的父母都會拍一段小視頻,拍她肚子的照片發給我們。每次看了以后,我都覺得非常非常欣慰,比任何禮物都珍貴都值得回憶。”成偉醫生最后感慨道。或許,這就是醫者父母心的真實寫照。
關于失敗的手術,外科醫生的心里都有一方凈土留給有遺憾的患者。“對于醫生來說,這一生手術的成功率達到99%,就已經接近完美,是幾乎不可能抵達的高度,但剩下那1%,對于患者來說,就是100%,所有的小失誤都可能造成嚴重后果。”成偉說,“所以我時常提醒自己要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自覺,要把臨床工作的嚴謹做到極致,盡量減少那些不完美的治療。”
多年來,成偉醫生每天都在醫院工作10小時左右,甚至除夕夜仍在值班。或許在行業外的人看來,這樣的工作負荷非常重,但對于外科醫生來說,不過是一個司空見慣的現象。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病患和家人間難以兩全,成偉醫生最終還是選擇了病患,但這對他來說并非是一種妥協。“我想清楚了,假如把時間花在陪我女兒上,不如繼續拼命工作,給她一個精神上的榜樣。或許將來有一天,她會想:當年我爸爸雖然沒有像別人那樣,常常陪著自己到游樂場、去看電影,陪著我一起學習,但是他用畢生的精力去追求他的目標。這是我的一個人生榜樣。”在成偉看來,這種人生目標的激勵方式,是用金錢和時間換不來的。
關于如何陪伴家人,其實是一直令他苦惱的事,但也只能抓住晚飯后的些許間隙來彌補。“我會盡量回家陪孩子吃晚飯,然后陪她玩一會或者輔導功課。在她睡著之后,我再在家里處理一些文字和行政工作,假如無法在家完成,我還會重新回到醫院加班。我家離醫院比較近,這樣的工作方式也可以和長沙擁擠的交通錯開來。”成偉醫生解釋道。
如今多學科聯合手術治療已成為一大趨勢,而湖南省人民醫院這樣級別的醫院也經常接收一些情況復雜、病情危重的病人,聯合治療也就成了一個避不開的話題。
對于成偉來說,每一次多學科間的合作學習都是一種成長。“當時我和我們醫院心胸外科的主任周文武教授一起在美國學習,兩個人時常在一起交流手術方面的問題。對于血管的處理,包括什么樣的血管可以切、要怎么切,血管縫合該怎么做、做注意那些細節,我都是向他學習的。”這樣一次學科交流的經歷,不僅加強了他的血管處理技術,更拓廣了他的手術深度和廣度。
其次多學科的聯合手術是最有利于病人的。“也許我是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但是我在做專業外手術時,坦率地講,我肯定不如專科醫生對該學科的指南、治療規范掌握得更加到位。”在成偉看來,承認自己的不足,才是對病患的負責。
一項技術也許在某一個學科發展得特別迅速,而在其他學科會相對滯后,那么技術的互補就可以通過多學科聯合手術來實現。成偉醫生舉例道,“比方說,某個單位胃腸外科的腹腔鏡發展得非常好,但是肝膽外科稍微落后一點,這時候肝膽外科的醫生就可以去學習胃腸外科的手術,因為不同的疾病也許可以用同樣的技術來解決。”
從一名普通青年醫生成為獨當一面的外科專家,再到普外科主任,成偉醫生由一個人的“單打獨斗”變成了科室的“主心骨”。這一路上,攀登計劃老師、攀友給了他無數的鼓勵,讓他更有信心地面對工作上的轉變。當普通醫生的時候,成偉百分之百的精力都用在手術治療方面,用他的話說就是“晚上做夢都會想著手術該怎么做”。但到了管理崗位,他的肩上便擔起了更多的責任,一方面要繼續鉆研醫術,比以前更具學術前瞻性;另一方面也要負責整個科室的溝通協調,將所有人擰成一股繩。“一個人成功與否,不在于自己做的多好,而在于成就了多少人,讓多少人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作為一個管理者,成偉醫生給自己的目標作下了注腳。
近年來,湖南省人民醫院涌現了好幾位在手術大賽中獲獎的青年醫生,成偉醫生也在醫院的支持下組建了模擬醫學訓練中心并擔任主任。采訪中,他也談了自己對模擬訓練的看法。
模擬訓練是一種術前培訓,它要求外科醫生在正式手術前先把臨床技能提升到一定高度,而中國在這方面是落后于世界水平的。“現在中國有很多很有天賦的外科醫生,但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問題。”他以足球為例作了生動說明,“南美踢野球長大的球員過往在世界各地都有一席之地,整體水平也很高。但到了近期,歐洲的足球水平已經漸漸超過南美,因為踢野球成長的球員或許能充分發揮天賦,但在基本功和技戰術素養上無法和歐洲球員抗衡。同樣的,如果外科醫生僅僅從手術中吸收營養,那么他的基礎就不夠厚實,處理意外情況的時候就不夠穩重。這就說明了基礎培訓對于外科醫生成長的重要性。”
另外,模擬訓練的意義還體現在手術技術的規范和普及上。“一個技術要讓所有外科醫生都學會,都能夠做到一個水準上,這個技術才是真正可以讓老百姓受益的技術。”成偉認為模擬訓練的目的是要達到技術的同質化規范化,讓操作更可控;同時也使一項技術在全國范圍內有統一的評判標準,便于臨床研究的開展。
“言傳身教,為師為父。”
一個青年醫生的成長離不開前輩的教導,在成偉醫生的成長中,碩士研究生導師王湘英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陳道瑾教授以及醫院的吳金術教授、蔣波教授、彭創教授、尹新民教授、陳梅福教授等科室主任都給過他很多教益。“雖說外科醫生是高級知識分子,但也是唯一靠出賣體力生活的知識分子。”成偉醫生玩笑著說道,“外科手術的很多東西是沒辦法從書本上傳授的,甚至可以說,只能心口相傳。”的確,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身上往往有著很深的老師烙印。老師的手術如何操作,學生也會延續這種做法;老師的精神品質,或多或少也會影響學生的為人處世。“尹教授是一個典型的湖南人性格,霸的蠻吃的苦耐的煩。”談及尹新民教授,成偉醫生感觸良多。回憶過往,他和尹主任師徒倆頗有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那個時候成功是共同分享更多的則是失敗一起品嘗。師徒倆經歷了很多曲折,也受了很多委屈,兩人互相扶持、互相鼓勵一路走來。很多情況下,只要有一個人不放棄,那么另外一個人就會咬牙堅持下去。“另外,尹教授也非常愿意給資源,對我毫不藏私,可以說是傾其所有來教導我。肝膽外科大主任彭創教授曾說過,‘尹主任對待你的方式,比對兒子還要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相信尹教授的精神已經在成偉醫生身上得到了傳承。
“蔣波院長是一個儒醫,非常的全面。”在成偉眼中,蔣波院長是一個類似“黃藥師”般的存在,什么功夫都懂各方面都是表率。蔣院長和成偉醫生的年紀相差較大,對于年輕醫生的新奇想法,蔣院長從來都是給予最大的支持。回憶起蔣波院長站臺的那些手術,成偉滿懷感激,“一個手術做成了,他把功勞給你;做的不好,他把責任擔下來。實際上,我們所有工作的成功都離不開他的支持。”
一個人的眼界開闊以后,他的認識會提升一個檔次,而認識則決定了他的行動,行動就決定了最終能夠走多遠,達到什么樣的高度。“參加攀登計劃是我前半生最正確的決定之一,也是尹新民教授給予我最好的機會之一。”作為攀登計劃的老成員,成偉醫生如是說,“在攀登計劃里,有田利國老師領銜的一大批優秀導師,我接觸了太多優秀的人。同時我也接觸到了與以往環境截然不同的事物,使自己的認識不再困囿于眼前的環境。”面對各位青年同道,成偉這個“老攀登”也給出自己的心得與建議,就是要常懷感激之情、保持好奇之心,愿大家在攀登的路上,越攀越高。
近年學術成果
論文
Cheng W, Liu Y, Zuo Z, et al. Biological effects of RNAi targeted inhibiting Tiam1 gene expression on cholangiocarcinoma cells. Int J Clin Exp Pathol. 2015 Dec 1;8(12):15511-26. eCollection 2015.
Zhou N, Cheng W, Peng C et al. Decreased expression of hsamiR372 predicts poor prognosis in patients with gallbladder cancer by affecting chloride intracellular channel 1. Mol Med Rep. 2017 Nov;16(5):7848-7854. doi: 10.3892/mmr.2017.7520. Epub 2017 Sep 19.(corresponding author)等多篇論文。
課題
湖南省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Tiam1活化Fascin誘導膽管癌上皮間葉轉化促其侵襲轉移及機制研究》2017JJ2159
湖南省教育廳優秀青年基金項目《Tiam1活化Rac1誘導膽管癌上皮間葉轉化促其侵襲轉移及機制研究》13B069 等多項課題。
(來源:醫梯研習平臺 圖文:焦暢 審稿:譚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