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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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老九
老九這個綽號不知道是誰起的,可能是他長期戴副黑邊眼鏡,貌似知識分子"臭老九"形象的緣故,因為七八十年代"四眼仔"在學校還不多見。平時大家習慣叫他"老九"或,只是在他激怒別人時,才會高喊"臭老九"。
老九為人積極主動熱情,初中階段已顯示出眾的口才和超強的交際能力。當我們還懵里懵懂、寶里寶氣的時候,老九已經憑借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在班里級里混得風生水起、像模像樣了;連我們幾個老友的父母都跟老九非常相熟。在那個正統保守的年代,老九可算一只早熟的鳥。課余我們經常去黃道家,也許是去黃道家方便,也許是黃道家飯菜好吃;每次去都是老九唱主角,大方得體的談吐,真實自然的表情,搞得黃道父母左一個陳高右一個陳高喊得那個歡快。也正因此,老九無可爭議地成為高107班班會活動主持人。
老九敢想敢干,自立能力強。記得那是初中時一個冬天的夜晚,應該是個周末,大概是七八點鐘左右,他突然敲開了我家的大門,說他家來客人了,床不夠睡,希望在我家住一晚,并主動禮貌向我父親說明來意。我父親一直很欣賞老九,二話沒說就安頓好了他。事后更是對老九的膽識和獨立自主能力大加贊揚。
我在附中讀書6年,一直分管宣傳,當然是班級的!其實就是負責出黑板報;出版倒也得心應手,但組織稿件卻是件心煩頭痛的事,經常缺米下鍋。老九一直是最積極主動交稿的同學之一,而且經常親自版書,一展自己的風彩,看著自己的作品他總會興奮地甩下那小分頭,右手再來一下得意的響指!由此可見老九非常熱心班級事務,有強烈的參與意識和自我表現精神。
老九寬容大度,從來就是大家的開心果。初中時,他冬天怕冷,夏天怕熱。夏天動不動就大汗淋漓,甚至面青口唇紫,常常請病假。冬天還沒有冷就穿著他那件厚厚的麻布袋式冬大衣到處晃悠,活像只大笨熊,逗得大家樂不可支。大家還經常拿他這件招牌式的外套跟他開涮,時至今日想來還是覺得好笑有味。面對大家有意無意的調侃和玩笑,老九總能坦然處之,微笑面對,實在忍無可忍,也只大吼兩聲,隨后又相安無事。
漸漸地我們知道了老九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然而他卻一直跟我們一樣學習生活,舞照跳,“馬”照跑,一切如常。直到高一時某一天,他要去住院準備做手術挑戰生死了,仍然是那樣的淡定自如,表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超強心理素質和自信心。術后我們曾去病房探視老九。那時附二院病房很大,能擺十張八張病床,一進病房,只見房內空蕩蕩的,只有兩三張床住有病人,其中就有熟悉的老九。術后的老九面色明顯紅潤,精神不錯,斜躺在床上,床邊還吊著幾根引流管??粗》坷锬菐讖埲?quot;走"床空凄涼的場景,老九的臉上充滿了成功闖關后的喜悅和幸福!確實,在那一刻,幸運屬于老九!先心病手術現在已是很成熟的醫療技術,但在當時卻是死亡率奇高的手術,胸外科病房就像鬼門關,大多數先心病患兒進去就沒能出來,胸外科發展的歷史可以說就是踩著患者尸體前進的歷史。在今天來看,老九那種面對重病甚至死亡毫不畏懼的勇氣以及良好的心理應對能力都應成為當今重癥患者的榜樣和楷模。
老九愛好“打拖拉機”。當年在校辦工廠油漆車間勞動時,中午跟師傅牌的就有他!九零年左右最后一次見他也是在我大學宿舍“打拖拉機”,那時他已到三湘公司上班,至此一別廿五年。
2015年85屆畢業30年要聚會了,老九:你 知道嗎?